在国庆70周年阅兵上,很多人都对放飞的7万只鸽子有很大兴趣。作为一种鼎鼎大名的飞禽,鸽子已经从军事通信的利器变成了如今和平的象征。
鸽在中国古代又叫做鸠鸽、鹁鸽
唐代,据《开元天宝遗事》载:“张九龄年少时,家养群鸽,每与新知书信往来,只以书系鸽足上,依所教之处飞往投之,九龄目为飞奴。时人无不爱讶”。“依所教之处飞往投之”虽言之太过,但唐人张九龄确实是以信鸽来充当传送信函的媒介了。并且当时中国以鸽传书的情况还不普遍,才会有“时人无不爱讶”之叹。但当时与唐朝进行贸易交往的阿拉伯商人,其使信鸽送信的情况则就十分常见了。《酉阳杂俎》卷16说:“波斯舶上多养鸽,鸽能飞行数千里,辄放一只只至家,以为平安信”。《唐国史补》卷下也谓:南海的外国船,“舶发之后,海路必养白鸽为信,舶没则鸽虽数千里亦能归也”。
五代十国时,南剑牧陈海“嗜鸽、驯养千余只”,其规模在古代已算不小。
迨入赵宋,以鸽传书递信已是常见之事了。刘贡父诗话云:“今人驯养家鸽通信,皆非虚言也,携至外数千里,纵之,辄能还家。蜀人以事至京师者,以鸽寄书,不旬日皆得达,及贾人舶舡浮海,亦以鸽通信”。此时,信鸽的应用范围已经扩大,就连舶舡浮海的商人也有了这一快捷的“信差”,若以鸽来传递商业信息,也很便当,它也总会给生意人一个捷足先登的机会。
将信鸽用于军事,这是宋代信鸽使用中的一个突出现象。庆历元年春,西夏进兵渭州,宋军在总管任福和前锋桑怿的率领下,沿好水川西迎夏军,军出六盘山,便遭到西夏军队的伏击。而发出伏击号令的就是西夏军中的百余只悬哨军鸽。史谓:“(桑)怿为先锋,见道傍置数银泥合,封袭谨密,中有动跃声,疑莫敢发。(任)福至发之,乃悬哨家鸽百余,自合中起,盘飞军上。于是,西夏兵四合”,是为著名的好水川之役。这一仗,宋军惨败,主将任福,桑怿等阵亡,士卒死者达万余人。
南宋建炎初年,以善治军而闻名的宋军名将曲端,军屯泾原以拒金兵。一日,宣抚使张浚前来巡视,但见军营中空无一兵,只有曲端手执马鞭以军礼相见,十分诧异,便欲点视五军。曲端递上籍册,张浚便先点其中一军,曲端则“于廷间开笼纵鸽以往,而所点之军随至。张为之愕然,既而欲尽观,于是悉纵五鸽,则五军顷刻而集,戈甲焕灿,旗帜精明”。这里,信鸽充当了传令兵的角色,也是曲端治军不乱严谨有方的一个具体写照。
宋时,东南地区养鸽盛况犹如当时人叶绍翁所说:“东南之俗以养鹁鸽为乐,群数十百,望之如锦。灰褐色为下,纯黑者为贵。内侍畜之尤甚,粟之既,则寓金铃于尾,飞而飏空,风力振铃,铿如云间之珮,或起从凤山。”
绍兴中有赋诗者曰:“铁勒金绒似锦铺,暮收朝放费工夫。争如养取南来雁,沙漠能传二帝书。”可见,这时,人们养鸽还用于系铃悬哨,放飞以求娱乐,皇室中尤其如此,朝放暮收,鸽飞之处,铃声悦耳,铿如云间之珮。为满足这一娱乐性需要,市场上也出现了鹁鸽铃。鸽市场也在此时出现了,社会上专有一帮以调养鹁鸽为业的人。冯益曾因派人购买飞鸽而出口不逊,险些乎被斩。
明代,鸽子已是“处处人家畜之”的常见家禽。英宗正统年间,有一人家的仆人,“尝以事往淮阳,一日大风雨,有鸽坠旅主人屋上,困甚。主人将取烹之。见其足系书一封,裹以油纸。视其封,盖此鸽自京师来,才三日耳”。从此中可见古人系鸽书的方式是缠于鸽足,并以油纸包裹以防水湿信件。而从北京飞往淮阳(河南)的时间差不多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