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题记
黄河离开青海省贵德县后,一路向东,从青海海东地区循化撒拉族自治县,流入甘肃临夏回族自治州的积石山保安族东乡族撒拉族自治县,于是,我们便到甘肃踏寻黄河。
说到甘肃的黄河,脑海中马上就涌现出唐诗名篇《凉州词》: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这首诗是王之涣写的。凉州就是今天甘肃武威一带,凉州词是当时人们传唱的一种曲子。王之涣是唐代著名诗人,留下来的作品虽然只有六首,但其中两首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除这首《凉州词》外,另一首就是《登鹳雀楼》,可以说是描写黄河诗词中的精品之精品。
行走在兰州市区黄河岸边,同行的“驴友”老郝巧遇河北老乡老张。老张是河北赞皇人,在甘肃当兵三十多年,位至师级,授衔大校,转业后留在兰州。“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他乡遇故知,老张很是热情。先带我们品尝了正宗的兰州拉面——东方宫兰州牛肉拉面。据说这个面馆距今已有100多年的历史,它的前身是由马石斋先生于清朝末年创办的万寿宫餐馆。品尝了牛肉拉面后,老张引导我们游览黄河风情线。
我以前没有来过兰州,但对兰州一点也不陌生。每天晚上看天气预报,当预报到兰州时,就会出现黄河铁桥的画面。兰州市就建在黄河边上。据记载,因初次在这里筑城时挖出金子,故取名金城,还有一种说法是依据“金城汤池”的典故,喻其坚固。两汉、魏晋时在此设置金城县。隋开皇三年(公元583年),隋文帝废郡置州,在此设立兰州总管府,“兰州”之称,始见于史册。后来虽然州、郡数次易名,但兰州的建置沿革基本固定下来,相沿至今。
兰州是一个东西向延伸的狭长型城市,夹于南北两山之间,黄河在市北的九州山脚下穿城而过。近年来,兰州市围绕黄河两岸,打造旅游风情线,经过城建部门的规划建设,沿黄河南岸,已开通了一条东西数十公里的滨河路。因路面宽阔笔直,两旁花坛苗圃,星罗棋布,被誉为绿色长廊,现已成为全国最长的市内滨河马路。游客游览滨河路,可以欣赏黄河风情,参观沿途点缀的平沙落雁、搏浪、丝绸古道、黄河母亲、西游记等众多精美的雕塑;并参观中山铁桥、白塔山公园、水车园等景点。在旅游旺季,可看到古老的皮筏摆渡,体验“吹牛皮渡黄河”的古韵;也可乘坐橡皮艇在黄河上漂流。滨河路被誉为兰州的“外滩”,已成为老年人晨练和年轻人浪漫的场所。行走在黄河边上,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黄河大铁桥。
在兰州看黄河,黄河大铁桥是首选。黄河从兰州市穿城而过,两岸居民望眼欲穿,民间曾有“隔河如隔天,渡河如渡鬼门关”的歌谣。从明洪武五年(1372年)起,开国功臣宋国公冯胜、卫国公邓愈都曾因军事需要在兰州黄河段修建过浮桥,但都很快被拆或被毁了。直到洪武十八年(1385年),兰州卫指挥佥事杨廉才在现在中山桥的位置上兴建了著名的镇远浮桥。现在仍矗立在铁桥南岸的将军铁柱正是镇远浮桥600多年兴衰史的唯一见证。但是镇远浮桥并非坚固安全,为了改变这种状况,左宗棠任陕甘总督时,就有过修建铁桥之议,但终因造价高而未能如愿。到了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五月,德商天津泰来洋行经理喀佑斯正好游历至甘肃,双方一经接触,立即达成了合作的意向,造价十六万五千两,不足左宗棠时的三分之一。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5月,正式开始建设,至清宣统元年(1909年)8月竣工通车,历时一年零三月。这也是当时西北地区第一座引进西方技术修建的桥梁。
1942年,为纪念中华民国国父孙中山,“第一桥”改名中山桥。1949年8月26日,国共两军在兰州激战。铁桥桥面木板被焚,杆件及纵梁被枪弹打得通红,但桥身安稳如常。解放军以夺得黄河铁桥作为解放兰州的标志。此后,兰州军管会组织工程技术人员及工兵星夜抢修,于9月6日修竣通车。1954年,国家拨款60万元人民币全面维修加固,在原平行弦杆上端置拱式钢梁,将载荷能力提高。之后经过多次修葺,加宽道路,装饰桥身。直到今天,黄河第一桥仍在使用。
水车是兰州的又一风景,也是兰州市古代黄河沿岸最古老的提灌工具。兰州水车,又叫“天车”、“翻车”、“灌车”、“老虎车”。水车立于黄河南岸,旺水季利用自然水流助推转动;枯水季则以围堰分流聚水,通过堰间小渠,河水自流助推。当水流自然冲动车轮叶板时,推动水车转动,水斗便舀满河水,等转至顶空后再倾入木槽,源源不断,流入园地,以利灌溉。水车园再现了水车这种古老的水利机械。
看到水车,我就想到斯琴高娃主演的电视剧《老柿子树》,这部电视剧就是反映黄河边上一家人的生活的,里边就有黄河水车的故事。水车的运用,等于是劳动人民改进了生产工具,提高了生产力。这要归功于兰州人段续。段续是明代嘉靖五年(1526年)的进士。他考中进士后,曾宦游南方数省,对湖广地区木制的筒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派人绘成图样,保存在身边,晚年回故里后致力于水车的仿造,经过反复多次试验,终于在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获得成功,最早架设在现广武门外的黄河北岸,后又在今镇原路北口架设了三轮水车,以灌溉附近六百亩菜畦果园,“水车园”这个地名即由此而来。为了纪念段续,专门在水车博览园里立有段续的雕像。
“黄河母亲”雕塑,是目前全国诸多表现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的雕塑艺术品中最漂亮的一尊。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在全国首届城市雕塑方案评比中曾获优秀奖。整体造型是一位神态娴雅的母亲侧卧黄河岸边,看护着怀抱中游泳的幼儿的情景。分别象征了哺育中华民族生生不息、不屈不挠的黄河母亲,和快乐幸福、茁壮成长的华夏子孙。黄河母亲秀发飘拂,神态慈祥,身躯颀长匀称,曲线优美,微微含笑,抬头微曲右臂,仰卧于波涛之上,右侧依偎着一裸身男婴,头微左顾,举首憨笑,显得顽皮可爱。雕塑构图洗练,寓意深刻,雕塑下基座上刻有水波纹和鱼纹图案,源自甘肃古老彩陶的原始图案。该雕塑构图简洁,寓意深刻,反映了甘肃悠远的历史文化。
为什么要用慈祥的母亲来形容黄河呢?早在远古时期,中国境内的原始先民就生活、奋斗和繁衍在黄河流域。由于生产力较低,人们主要是利用自然条件来生存。在数千里的黄河流域,由于气候温和,水文条件优越,有利于农作物生长,先民们便利用河水来灌溉,利用河水来漂流运输。黄河流域土地肥沃、交通便利,人们便定居在这里,创造了领先于世界的科学技术、发明创造、城市建设、文学艺术等成果,成为中华文明的发祥地。所以,黄河孕育了中华文明,黄河哺育了中华儿女,人们常说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摇篮,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其意义就在这里。
回来之后,我一直在回味兰州的文化。过去总认为兰州是一个污染严重的工业城市,没有想到黄河的穿过使兰州成为美丽的城市,更没有想到黄河风情线使兰州锦上添花。兰州是历史文化名城,是古丝绸之路上的重要节点城市。兰州是个英雄的城市,红军西路军与马匪激战于祁连山,血染黄河;解放战争时期,彭德怀指挥西北野战军打败马匪解放兰州。甘肃的文化活动也很活跃,40多年前我在大学时代,曾看过甘肃歌舞团表演的《丝路花雨》。《读者》是兰州编辑、发行全国的一份杂志,当年叫《读者文摘》。这次游览兰州,行走在黄河两岸,品味兰州文化,抚今追昔,信口一首《品兰州》:
甘肃兰州好地方,铁桥水车有力量。
读者文摘品味高,丝路花雨情谊长。
英雄山上忠魂在,西路红军美名扬。
黄河母亲垂大爱,兰州拉面万里香。
石家庄学院的教授冯博士看到后,鼓励我发表在兰州的杂志上,我认识到这就是一瓶酱油,附在此就行了。
作者简介
岩石,男,宣传文化工作者,人生阅历丰富,善于思考总结,曾获贵州省首届彝学研究优秀论文奖、全国社科工作先进个人、河北省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