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2月10日早上八点。“佳宝,我太困了~八点半再叫我一下好么”,挂掉了朋友的第一次叫醒,安心地又补了半个小时觉。
2018年2月9日凌晨。为了这次大理之行,提前休了一天年假的代价就是加班到凌晨,然后回家再继续“加班”——大扫除、整理行李,直到凌晨4点把发尾最后一滴水珠吹干,倒头就睡。如果不是女生,你可能永远不会明白,整理行李对女生来说是一件多么痛并快乐的事。
就这样,在辗转了9个小时动车,10个小时火车后,在2日11日早点6点终于来到了大理。
在动车上的9个小时过得要比想象中的快,一边处理着工作,一边和领座大理本地女生“取取经”。不知是对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的美好向往,还是去程原本就比返程要过的容易些,我曾经不止一次有这种感受,同样的路程,去的时候总是欢乐而又短暂的,返程时总是煎熬而又漫长的。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每每回家一个人坐在车上,感觉空气都是雀跃的。临近返程的一两天,便整日怀揣不安。这或许就是为什么这多年,我总是讨厌离别,讨厌那股说不出滋味的酸楚感。
这次,坐在客栈大哥的顺风上车上离开大理的时候,没有不舍,没有忧伤,看着窗外湛蓝的天,想象着,以后还会再回来。
海的故事
如果要用一个字或者一个词来形容大理,我想“海”最合适不过了,没有海却胜似海,大理就像一片深蓝海,蓝的纯粹,蓝的开阔。才会使得一波又一波人潮,心甘情愿一头扎进这深蓝海。
而我和大理的故事也要从“海”开始。
最初计划到大理,原本是想找一家客栈做义工,一边体验义工生活,一边慢慢感受大理。于是在豆瓣上结识了“海的城堡”堡主海哥,由于时间太短,在短暂的交谈后匆匆结束了谈说,但这位热情的湖南老乡,让我记忆很是深刻。
在后来更改计划,决定将丽江一起游玩后,第一时间私信海哥,顺利入住“城堡”,度过愉快又冲忙的四天时光。
早晨8点多达到城堡,海哥还在睡觉。记得海哥说过这样一句话,来大理,不要把行程安排的太满,每天睡到自然醒,晒晒太阳,慢慢生活。回头看来,这次的大理之行,显然是不合格的。
早晨刚刚苏醒的大理古城和苍山。
“海的城堡”是一家位于大理古城内的客栈,进入客栈的一瞬间,发现叫“城堡”一点也不为过。整个城堡有三层,哥特式的建筑风格,一楼至三楼镂空式的设计,让整个空间显得无比空旷。城堡里绿植随处可见,正午时,太阳透过玻璃窗洒进城堡,一楼是个绝佳的休憩胜地。
在去大理之前,听说海哥养了一只小边牧,叫海子。从海哥朋友圈得知,海子在我去的前几天跑丢了,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被抱走了,后来海哥通过朋友把海子找回了。记得海子丢失的那两天,海哥曾发过朋友圈说再也不养猫狗了,很伤心。是啊,就像自己的孩子,只有真正丢了才知道该有多伤心。
这让我想起前几年《亲爱的小孩》这部电影,因为一个孩子,两个家庭,多少个人生因此黯淡无光,颠沛流离。
在和海哥接触中,发现海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七年前,独自一人骑着自行车来到大理,而在之前,一直在寻找一个像大理一样,来了就不愿离开的地方。于是,海哥决定在大理定居。从在人民路经营一家餐馆,与很多餐馆以赚钱为目的不一样的是,海哥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在满足生活所需之余,就是慢慢享受生活。海哥说,那时餐馆每天就限量多少份,卖完就关门休息。后来,海哥关掉餐馆,开始经营“城堡”。很多入驻“城堡”的客人,都有品尝过海哥的厨艺。遗憾的是,因行程改变,没有吃上一顿海哥的家常菜。
大理和丽江一样,浪漫气息是与生俱来的。海哥也在这里遇见了他曾经的“董小姐”。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两人没有走到一起。不禁感慨,即使是在大理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爱情也一样会败给菜米油盐。
2月14日情人节,来城堡的最后一天才发现,最美的景色不在一楼,而在天台。
最后一天即将启程去丽江,我和靓靓(城堡的义工小妹妹)环着天蓝色的铁梯,爬到了天台。
临近年关,城堡的客人的渐渐多了起来,5个月大的海子还处于以一颗好奇心与世界相处的阶段,天台成为了海子的“流放地”。就在敲下这段文字的间隙,刷了下朋友圈,从靓靓那儿得知,海子在我们去丽江的时候,再次走丢了。如果有人看见海子,请把它送回“城堡”吧,毕竟海子是要和海在一起啊。
那天,坐在城堡的天台上,背对着苍山,看着阳光透过云层,晒下一缕阳光,直照古城,逗着海子,同在天台的客人,递了一瓶大理啤酒,上面写着:不消慌,才逍遥。
而另一位客人,此时早已两颊绯红,昏睡在躺椅上,我们笑说,只要心中有阳光,哪里都是马尔代夫。我想,这才是和大理的正确相处方式。
带不走的风花雪月
不论是否去大理,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都曾听过大理“四绝”,上关花,下关风,苍山雪,洱海月。短短12个字,竟囊括了大理所有的美。
在大理的那几天,天气很好,正午在太阳下行走穿薄薄的春季衣服即可,但早晚温差很大,通常玩到下午6点就要返回城堡换上厚衣服。正值冬季,没能欣赏到上关鲜花烂漫的缤纷色彩,但走场人民路上不少店面、客栈门口稀稀疏疏放着几盆正开放的鲜花,很是耀眼。
体重不过百的我着实被下关风吓到,走在马上路,真正体会到小时候我妈为了让我多吃饭常说那句玩笑话:“风都可以把你吹跑了”是怎样一种感受了,风来时,脚步已经无法挪动,只好躲在路边店面的门口,待风休息时赶紧朝客栈跑去。
作为一个从小见惯雪又生长在山区的孩子,对雪和爬山并没有那么浓厚的兴趣,但还是没忍住跑去了苍山。出发的时候已是中午1点,视觉最佳、海拔最高的洗马潭大索道因天气原因不能登顶,于是选择了感通索道。
坐在索道上,脚下是苍山大峡谷,俯瞰着整个大理古城,远眺沉睡在古城旁的洱海,一片苍翠,一片蓝。最美的风景不在苍山顶,而在路上。到达清碧溪后,与北京来的小毅结伴前行,沿着玉带云游路一路走了十几公里,直到下午6点多才步行到山脚下。
来大理,洱海是必去之地,也是最最让我怀念的地方。一直以来都很喜欢海,去过很多次海边,却被这不是海的洱海所折服。
环洱海的方式有很多,租个车或者电动车,环海游,看到心动之处,停下来看个够后再出发。体力好点,租个自行车也是不错的选择。若是喜欢拍照、热闹,拼个吉普车团,与三位未知的朋友,吹着风一路畅聊,聊到嗨时,起身站起,展开双手,迎风前行。在大理,色彩艳丽的吉普团队已成为一道风景线。
而我,选择了最最游客的方式——轮渡游。虽然听起来很像七大姑八大姨的最佳出游方式,但站在三层的观光平台上,阳光洒在身上,吹着风,近距离环视整个洱海,是一件美好的事。
洱海很蓝,蓝的剔透,蓝的晶莹,那时的天空也很蓝,若是没有旁边苍山的阻挡,海天一色的美景想必也大抵如此吧。由于双廊正在整修中,很多客栈门店都处于关门状态。站在轮船上,向双廊望去,月亮宫静静依旧竖立在洱海边,等待着一场未知的命运。
由于和小毅一同前往,陌生的旅人总是需要找些话题来打破寂静的尴尬,使得整个旅途热闹起来。有机会再来洱海,一定要静静的,呆呆的坐着,沐浴阳光和微风。
到大理的第一天下午,一个人在古城闲逛,走进一家明信片店,随手拿起一张,两棵并排生长的树很是好看,于是便有了想去喜洲看看这两棵树的想法。
轮渡在桃园码头停泊后,乘车在喜洲古镇逗留了一会儿,便前往海舌生态公园。在去往海舌公园的途中,远远望见明信片上的树,安静的竖立在田野中,接受着来自四方眺望的目光,安静而又美好。这两棵树又叫“夫妻树”,听说站在树下拍照的两个人,会像这两棵树一样永远在一起。
海舌生态公园整体风貌保持的比较原始,没有过多人工修饰的痕迹。海舌是洱海上的一个细长型的沙洲,像舌头一般。沙洲三面临海,是个观赏洱海和拍照的好地方。不少游客脱下鞋,躺在一侧岸边,静听洱海,细数流水。
从计划一个人来大理前,就想过除了记忆、手机里的相册和礼物,其余的都留在大理就好。
一路遇见不少萍水相逢可爱的人儿,喜欢在回归各自生活后,互不打扰,偶尔想起,一个点赞一句问候,就恰到好处的状态。毕竟一段情感需要花太多时间精力去维持,稍有不慎,连最初美好的记忆都会荡然无存。
风花雪月留在大理就好,缘分留在大理就好,记忆装进心里带走就好。
小屋里没有自己
在来大理之前,就听说过网红清吧“大冰的小屋”。而在城堡的第一天,靓靓就向我强烈推荐了小屋。于是,带着好奇心走进了小屋。
小屋和古城里很多酒吧不一样,没有耀眼的霓虹灯,不大的招牌并不显眼,若不是有心找寻,并不容易被发现。小屋就像内部格局就像秀场,没有吧台,没有桌子,空间狭长,歌手面对着的是呈阶梯状的席座,人多时,门口的小哥会拿出几张木凳子,放在过道上就是一张座位了。在小屋,手机是不被待见的。由于人气过于火爆,当晚我被小哥安排坐在歌手的右手边,看着对面游客脸上的沉思、凝重、放空的神色不一的表情,好几次让我误以为来到了教堂而非清吧。
小屋往里走还有一间房,叫树洞。去的当晚,歌手在里面玩起了游戏,击鼓传花,拿到花的人就要上去分享一些开心的不开心的事情,不提供解决方案,不提供纸巾,只提供倾倒的树洞。歌手的一句话让我记忆很深刻,出了小屋这扇门,或许一辈子就再也不会见面。有些人,有些事,留在这里就好。
待了一个小时左右,走出小屋准备离开时,小哥打趣说,这么早就走了,赵雷晚上会来。当时以为只是句玩笑话,晚上看靓靓朋友圈,赵雷还是来了。喜欢《成都》,但即使当晚坐在赵雷旁边,我想我也是认不出来的。离作品近一些,离生活远一点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小屋里没有自己。希望走出小屋的你和在小屋的你一样,能偶尔暂别手机,和自己做朋友。
“你会留在大理吗?”
靓靓是个很热情、爽朗的江西女孩,从第一面起,她就习惯性的叫我“小姐姐”,尽管我们年龄相仿,而我也很喜欢她这样的称呼。
我们是在我到大理而第三天渐渐熟络起来的。那天早上8点多,靓靓急忙敲响我的房门,和我讨论起了今天要去哪儿玩,昨天是怎么爬苍山的。在得知我要乘轮渡游洱海后,已经坐过轮渡的靓靓选择了拉风的吉普车团环洱海的方式,而我们就这样错失了第一次“约会”。很巧的是,在我乘车前往喜洲古镇的路上,看着一排大概六七辆停靠在路边的吉普车,在一群站立在吉普车上扬手的人群中,一眼就发现了靓靓,青春而又明亮。
靓靓总是不吝啬对别人的夸奖。从第一天初次见面到最后一天,对于我的白肤色和清瘦身材,靓靓总是常称赞。女生之间的情感总是难以捉摸,我和靓靓第四天就这样毫无计划的一起坐着“城堡”客人的顺风车一起到了丽江。
在后面几天和靓靓一起在丽江相处的日子,我对这位时刻充满能量的女孩记忆很深刻。记得,以前上学时,很多同学、朋友都曾这样说过,我身上总有一股用不完的能量。我想,大概就是靓靓这种感觉吧。
“你会留在大理吗?”,靓靓这样问过我。
这是一个多么需要勇气和洒脱的决定,才能放下一切,和风花雪月为伴。
坐在行驶告别的大理的车上,许下新年第一个愿望,希望有一个对自己诚实的心,融入人潮,保持独立,不消慌,才逍遥。
谢谢给了我自在和舒适的城堡、海哥和海子;
谢谢让我知道原来两杯鸡尾酒就眩晕的郝同学;
谢谢开朗、充满能量的靓靓;
谢谢跟拍小能手小毅;
谢谢顺风车大哥和漂亮女朋友;
新年快乐。